很久沒有在公車上盲拍的心情,印象所及,不是擠在迴旋空間都沒有的小梯間,就是雙手在拉環和行李中麻痺,有些坐下來的機會,會戴起口罩,放任自己在音樂聲中浮沉,享受不問世事的一段時間。
今日,像是在移動的過程中清醒了,看見沿途的變化,想起和家人的爭論,不明白自己近日容易激動的主因,因為害怕未來不如預期,也厭惡了大人總是想靠關係,把希望寄託於別人幫助的想法,我這些年在做些什麼?這個圈子除了錢以外,還有什麼價值可以提供於個人成長?
瓶頸來得突如其然,又像是早已預備好,在變動來臨的這一刻,不管我做什麼,思考再多面向,都是徒勞無功的算計,這個想法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。
世界仍動著,但對於一切我失去好奇心,只一心想把計畫套在每個細節,確保我能負荷,然後老成和功利就出現了,這樣的生活並不快活,這樣的抉擇也不偉大,我一點也不喜歡從一個坑到另一個坑的模式,偏偏成了蘿蔔,好壞由人。
那天回家,車上廣播正好是何韻詩唱著無臉人,
每晚我看著自己,
那個自己都不認得的自己。
五官早已模糊不清,
就像是,誰都可以,隨時就把我代替。
這樣我是存在著?
還是我只不過是活著?
字字句句著實的刺進心坎裡,一直到完成參訪的隔天早晨,在被窩裡想起時,仍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。面具一夕之間瓦解,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尺寸。
車上讀物是近日很喜歡的《小鎮生活指南》,不是旅遊書,是七八○年代的古樸味小說,有敘事詩的闊盪,有一點點無奈,和大多數的未央,你看見小鎮的風景,還有當中的人味,真真切切,如同日常生活可能發生的事件,但過完之後,會在某一天想起,比之前更強烈的,你會思念的一群人和往日時光,不為什麼,只因你在當下經歷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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